旅游推荐💫走进南疆——在风与沙中邂逅西域风情

两人,一车,九天时间,行程2000公里,自驾南疆小环线,分享旅途中的点点滴滴。

时间:2025年6月初

路线:喀什(古城,白沙湖,木吉乡火山)-塔县(盘龙古道,班迪尔蓝湖,慕士塔格冰川,喀拉库勒湖)-莎车(古城)-和田(玉龙喀什河,沙漠公路)-阿克苏(塔村,温宿大峡谷)


第一天 喀什古城,异域沙与尘的邂逅

中午飞机降落在喀什,窗外天色昏黄,沙尘如薄纱笼罩天地,这大概就是喀什的“黄金滤镜”。酒店派了车来接机,车子在土黄色的天空下驶向城区,一路风尘。天空偶尔飘落几滴雨,与其说是雨,倒不如说是泥点子。不管落在哪里,一定会留下一个小小的黄点,宛如古老西域的拓印。机场离城区不远,很快就到达了酒店。酒店窗明几净,前台服务生是少数民族姑娘,笑语盈盈,与窗外的混沌世界形成鲜明对比。

酒店位于古城东门外,几分钟的路程。糟糕的天气并未影响旅游奔赴的热情,在酒店小憩一会儿后,便径直奔向古城。

古城东门

买买提的老房子

鸽子的尾巴长得很奇怪

美丽的小巷子随处可见

昨天晚上的飞机,加上新疆的时差,让我的生物钟处于混乱状态。表上的指针已经没有指导作息的意义。逛了一会儿,决定吃点东西。阿布爷爷缸子肉,是来喀什之前,攻略中必吃的美食之一。清炖羊肉盛于旧搪瓷缸,汤鲜肉烂,巷角飘香,撒一把小香菜,暖透微寒的躯体。

阿布爷爷缸子肉

品类很少,价格便宜

爷爷的爷爷的爸爸的馕店前,慕名而来的顾客络绎不绝,刚出炉的馕饼焦香酥脆,掰开热气裹挟麦香,是穿越时空的碳水慰藉。

爷爷的爷爷的爸爸的馕

艾提尕尔清真寺 —— 中国最大的伊斯兰清真寺,以 1442 年的古老根基,承载着伊斯兰文化的厚重与庄严。浅绿色的门楼雕刻着几何纹样,礼拜殿的廊柱撑起千年信仰,古城的土黄色建筑群与艾提尕尔广场的华盖伞林构成 “西域圣城” 的永恒画面。脑补一下每周五的礼拜时刻,数千信徒伏地诵经的震撼人心场景。非宗教活动时间可入内感受建筑艺术。巨大的反差在于,平日的这里冷清而寂寞。到达清真寺的时间比较晚了,我问售票小哥逛完需要多久,他不以为然的说,五分钟就足够了。进去后,我发现五分钟不够,因为院子挺大,走一个来回至少要十分钟。不过,的确也就只需要十分钟,因为除了空空的场地,实在没有什么可看的。

艾提尕尔清真寺

傍晚时分,古城华灯初上。街头咖啡馆的艺人抱着吉他低声吟唱,为古老的城池增添了几分浪漫的色彩。

彩虹巷,一个网红打卡点

天色渐暗,来到百年老茶馆,点一壶砖茶配冰糖。二楼阳台的琴声穿透土黄色的空气,老艺人指尖流淌着木卡姆旋律。楼下孩童追逐笑声撞在彩绘窗棂上,散落成生活的碎片。

从茶馆出来,已经灯火阑珊。古城街巷依旧人声鼎沸,但此刻更多了几分现代的气息。

夜色下的昆仑塔,璀璨迷人


翌日 喀什古城 ,黄土与泥雨续章,烟火人间

晨光被土灰色的云层压得低垂,偶尔飘落的几滴泥点子雨,依旧不紧不慢地敲打着古城的砖瓦。时差作息原因,喀什的餐厅早间营业的不多。我幸运地发现一家“白妈妈餐厅”,有早餐供应。宽敞的空间里蒸腾着暖意,一碗热腾腾的现制羊肉揪面片,汤头浓郁,薄韧的面片裹着细嫩羊肉,寒意瞬间驱散。配着滋滋冒油的烤串和蓬松咸香的牛肉花卷,是朴实又满足的喀什晨味。

匆匆赶赴9点的旅拍之约,只得与9:30的开城仪式擦肩而过。化妆镜前,艾德莱斯绸的绚丽在窗外阴郁天色中更显夺目。镜头定格于百年雕花木门前、光影斑驳的巷道转角,旅拍的快门声,成了古城清晨另一种形式的“开城乐章”。

午后踏入高台民居。可能是地势高的原因,风开始变得大了起来,夹带着星星点点的泥雨,扑打在裸露的黄土墙垣上。悬于崖壁的蜂窝般土屋静默矗立,坍塌的废墟与新修的巷道交织,游人稀少,唯有风声在空荡的屋舍间呜咽穿行,仿佛低语着消逝的时光。扶着粗粝的土墙行走,指尖触到的是历史空寂的沧桑。

喀什是一个匠人艺术丰富的世界。漫游古城大街小巷,犹如闯入一片手工艺品的星河。铜艺店鳞次栉比,黄铜与紫铜在匠人锤下化作繁复的茶壶、镂空的灯罩,叮当敲击声如古老编钟; 一位银发老人坐在矮凳上,专注地将银块砸成碎片,用手小心护住的银屑像凝固的星芒; 转角陶坊里,旋转的泥胚在指尖生长成形,成品陶艺摞在街头;铁匠铺火星四射,炼炉的热气与铁锤的敲击声,传承了千年;花毡作坊,针织艺术品更是在街头巷尾随处可见。

晚餐走进踏吉美蓝美食宫,一家在平台上评分靠前的美食餐厅。 包尔萨克炸得酥软,但牛肉辣椒馅料直冲喉咙的辛辣,在一定程度上掩盖了风味;手抓饭米粒油润,胡萝卜甜软,算是及格;烤串焦香尚可;炒合菜不属于新疆特色,纯粹是为了加一些老家的口味;最令人失望的是鸽子汤,肉质干柴,期待中的清鲜化作浓重的腥气,成了“新疆第一顿鸽子汤”的黑色注脚。这家餐厅价位和装修在喀什算是中上,但就餐体验并不好——服务生面容疲倦淡漠,桌子腿不平晃荡,卫生间异味严重,整体下来,性价比不高。

包尔萨克味道不错,只是有些太辣了

腥气的鸽子汤

用完餐,去租车点提车,一个月前提前租好的车。过程很顺利,一辆大众SUV。剩下几天,这辆车子将陪伴我们走完剩下的旅程。

回望喀什两日,泥雨与木卡母的弦音,是挥之不去的背景音,高大城墙的土黄色轮廓在阴云下宛如巨人脊背,显影出古城真实的肌理。旅拍华服与街头匠人的汗珠同在,百年土墙与网红奶茶店比邻。街头小吃的香味意犹未尽,而那顿性价比不高的失落晚餐,恰似古城递来的一枚苦橄榄——它提醒你,光环之下亦有阴影,但转角处一碗酸奶的微甜,以及香味四射的烤馕,又能轻易缝补所有遗憾。喀什的魅力,正在于它并不完美,却总在风沙尽头,为你预留一束温暖微光。


第三天 从喀什到塔县的呼吸与凝视

一夜沉睡,美梦在安静的酒店中苏醒。洗漱打包行李,告别这家住了两天的舒适酒店。出发前先去吃早餐,太白松饭庄的烟火美食,早已经在我的计划中。滚烫的奶茶氤氲着奶香,皮柔客点心刷上果酱,刚出炉的油条沾着糖糊糊,油香裹着羊膻的鲜甜在舌尖绽开——这是奔向世界屋脊前最踏实的能量补给。

出发!驶出城区,先走一段狭窄的乡道,再穿过一片戈壁,然后就上了314国道。314国道从喀什到红其拉甫口岸路段,又名喀喇昆仑公路和中巴友谊公路,是从喀什到塔县的必经之路。公路如灰色缎带蜿蜒入山,两侧赤红色巨岩陡然拔地而起,氧化铁浸染的山体在晨光中如熔岩凝固,车轮每向前滚动一公里,海拔表便悄然攀升一格。

当车窗突然涌入一片流动的银白,白沙湖到了。推开车门的瞬间,冷风打磨着皮肤,阴云低垂,湖面翻涌着铅灰色的波纹。对岸的白沙山如宣纸泼墨,绵延起伏的沙脊在风中扬起朦胧沙雾,可惜天光吝啬,未能映照出传说中梦幻的蓝。裹紧外套匆匆按下几张照片,冷风已无情穿透衣襟。赶紧回到车上,沿湖岸公路蜿蜒前进中,透过车窗欣赏这片风刃雕刻的白沙湖。唯有湖水的清澈毋庸置疑——那是昆仑山万年雪水涤荡出的剔透。

拐向木吉乡的公路持续攀高,便携氧气袋成了必要的保障。虽然我知道在高原地区一整天的活动,这区区几十升的富氧气体只是杯水车薪,但车箱里备上两个至少博个心理安慰。到达木吉乡火山景区,门口换乘摆渡车,再徒步一公里抵达火山口。眼前景象令人哑然:几个积水或干涸的浅坑散落湿地,最大者不过两个篮球场大小,水色发绿,毫无火山应有的磅礴气势。反倒是远方十八罗汉峰撑起天地脊梁,雪峰列阵如天神仪仗,在阴郁天幕下凛然生威。返程时脚步略显疲惫,头脑发沉,海拔逼近3600米,只能缓步慢行,避免剧烈活动。高原上的每一次亢奋,都可能会是危险的前奏。当然,这个阴冷压抑的地方,也很难带动亢奋情绪。

重返314国道,一路南行,山川湖泊的景色从窗外流过。最好的风景,永远在路上。

疲惫被窗外的庞然大物瞬间驱散,慕士塔格峰如巨龙盘踞天际,一身银装素裹,7546米的雪冠在云层裂隙间时隐时现。车轮沿着山体基座一路绕行,可从不同角度凝视慕峰,那是对冰川之父的庄严巡礼。临近山脚,喀拉库勒湖蓦然闯入视野——这面雪山魔镜倒映着慕峰的威严,白茫茫的水面更显沉静深邃。

临近塔县,路牌提示塔合曼湿地观景台。停车远眺,绿色草甸间水泊零星,也可能是天色稍晚加上阴天的缘故,与想象中的美好情景,缺少丰润生机,平淡无奇。好在免费开放,权当行车途中的短暂舒展。寒风中瞥一眼便匆匆回到车内,暖风与氧气才是此刻最真实的渴望。

当“塔什库尔干县欢迎您”路碑的出现,今天的目的地终于到达。314国道华灯初上,塔县的灯火终于撕开暮色。难以置信的繁华跃入眼帘:酒店霓虹招牌织成光带,街边餐厅蒸腾着牦牛肉火锅的热气。一日疾行四百公里高海拔路途,满身的疲惫在此刻彻底释放。

今天入住的雪上酒店是完美句点:酒店窗明几净,房间整洁舒适,制氧机低声运转,房间内备有干果和时令水果,服务生还送来冒着热气的牦牛奶。临窗望去,远处雪山的轮廓在夜色中如巨兽蛰伏。今晚,在塔县的高原灯火里稍做喘息, 明天开始,游壮美帕米尔,做冰山上的来客,那将是高原之旅的真正启程。


第四天 帕米尔之脊——盘龙古道上的风雪与时空回响

帕米乐高原在第一缕晨光中苏醒,酒店顶层的露台仿佛天地间的观礼台,指尖轻抚温润的木栏,俯瞰整座小城在群峰怀抱中舒展筋骨。裹紧衣襟,远眺雪山在晨曦里镀上清冷银边,连绵起伏如凝固的巨浪。高原的空气清冽如水晶,深吸几口,几分舒畅。出发前,将备好的氧气袋仔细充满,如同战士擦拭铠甲——今日的征途,是那条号称“走完人生尽是坦途”的天路,翻越昆仑山脉,注定是富挑战性的远足跋涉。

车子驶离县城,很快就来到盘龙古道西起点。一条笔直的公路如银箭射向昆仑腹地,如巨尺般无情划开苍茫戈壁,两侧荒原辽远,唯有柏油路在晨光中反射冷光,尽头处山峦如铁壁合围,那便是传说中“今日走过了所有的弯路,从此人生尽是坦途”的盘龙古道入口。

刚一入山,天公便收起了温和的面孔。细碎雪花开始飘落,敲打着车窗。行至“龙回头”观景台,忍不住停驻回望。这里海拔3769米,来路已在雪幕中变得朦胧,唯见公路如一条巨大的、挣扎的银蛇,在陡峭山体上翻滚折叠,最终隐没于谷底苍茫。继续上行,风雪愈发凌厉,世界被迅速漂白。厚厚的积雪温柔地吞噬了世界的喧嚣,天地间只剩一片纯净的寂然。停车路旁,忍不住捧起一把冰凉彻骨的雪,那瞬间的刺骨与纯净,仿佛涤荡了所有凡尘杂念。更奇的是途中偶遇一只迷途小羊羔,它瑟缩在路边,不知所措地咩咩叫着。没办法,我不能带走你,简单的安慰后,便做道别。它黑亮的眼眸很快消失在身后的漫天风雪,为这险峻旅途平添一丝柔软牵挂。

一路前行,风雪逐渐消失,最高4200米的海拔成为新的挑战。到达大盘龙核心路段,道路的扭曲面目也开始真正显露。一个又一个的S弯,似乎永远也转不到尽头。路面并不友好,炮弹坑暗伏,峭壁上探头探脑的嶙峋怪石,偶尔还会滚落到路中央。车轮紧咬着路面,点着刹车以龟速谨慎前行。山路斗转如巨龙蛰伏,警示着自然不容轻慢的威严。

盘龙古道路转峰回

太阳周围有个大大的光氲

终于盘旋至小盘龙,开始下山。小盘龙的弯道依然密集,但高度在一点点释放,之字形下坡成为温柔谢幕。眺望远方,半边天空乌云压顶,另外半天已是雷雨交加。当车子最终平稳滑入山下相对开阔的谷地,驻车回望刚刚翻越的昆仑山脉,三十多公里,六百多道弯,海拔落差逾千米——这浓缩的跌宕人生里,每次攀升都是生命的喘息,每个急弯都是命运的诘问。“今日走过了所有的弯路,从此人生尽是坦途” ,风雪盘龙的艰辛被这坦途宣言悄然抚慰。尽管前方依然会有雷雨,但车轮下的公路始终平直,仿佛真成了某种隐喻,指向远方无限可能的地平线。

“花儿为什么这样红”,抵达这首经典旋律诞生的土地。一块朴素的石碑静卧在路旁,无声诉说着与旋律相连的、已随时光飘散的青春故事。下车爬到一个土坡高处,远方的河谷尽收眼底,耳畔仿佛仍萦绕着那跨越时空的深情旋律,悠远得如同⭐山谷里永恒回荡的风。时间总会迈着冰冷又永恒的脚步,一去不返。唯有昆仑山脉万年冰雪融化的河水,依旧不知疲倦地冲刷着河床,洗涤着岁月。河谷里的老树沉默伫立,一岁一枯荣。奔腾的骏马踏破宁静,奔向远山。那一刻,仿佛凝固的历史瞬间被激活,旋律中的热情与生命力穿越岁月尘埃,在时代的背影上找到了鲜活的注脚。山河无言,却以奔腾的姿态印证着:有些歌,有些人,注定会在人们的记忆里化作永恒。

时过境迁,逝者如斯。山河依旧,骑马奔腾。

抵达班迪尔蓝湖,期待中的梦幻蓝被现实稀释。水位低垂,裸露的湖岸线如同大地干渴的嘴唇。湖面被一层轻雾笼罩,曾经的明艳被蒙上一层面纱,只余一片朦胧的灰调水影。美景吝啬地藏起真容,匆匆一瞥,便知非久留之地。

沿山路蜿蜒前行,峰回路转之际,几道巨大的山体滑坡以近乎窒息的压迫姿态闯入视野,这就是传说中的帕米尔之眼。它深陷于荒凉山体之中,坑壁陡峭嶙峋,呈现出一种燃烧殆尽般的、令人心悸的铁锈红色调。立于山谷底部向上仰视,一种强烈的、令人眩晕的压迫感升腾而起,仿佛大地在此睁开了巨眼,无声地凝视着渺小的造访者。一条细弱却异常顽强的冰河,如银色丝线般蜿蜒穿过嶙峋乱石,在寂静的山体巨瞳里,倔强地流淌着生命的微光。

车至阿拉尔国家湿地公园,迎接我们的依旧是挥之不散的阴云。其实,这里水草丰美,牛羊成群,飞鸟翔集,只是缺少了一缕丁达尔的日光,以及叠层白云间透漏出的一片湛蓝天空。自然的画卷在此吝啬地舒展,为我离去的车辙留下淡淡的遗憾。

一头好客的小牛

下一站,抵达托格伦夏村。这座塔吉克族村落以最朴实的姿态卧于山间。独特的砖土结构房屋和院墙,在林荫小道中呈现出温暖而厚重的色彩。方正朴拙的造型,带着高原特有的粗犷与沉稳,如同从帕米尔高原的泥土中自然生长出来,烙印着民族与大地相依的古老密码。一位塔吉克老人带着孙子站在路口,与身后的大树和院落构成一富美好的田园画面。我们相互问候,我问他是否可以给他和孙子拍一张照片,他友好的同意。老人的慈祥的望向孙子,关爱的目光和孩子的天真笑容,在相机快门中定格为珍贵瞬间。

当暮色初临塔县,我们终于回到起点。饥肠辘辘直奔一家12年的牦牛火锅老店。沸腾的牦牛肉火锅在桌上咕嘟作响,大块筋肉在红亮的汤汁中翻滚沉浮,炖煮得恰到好处,入口是粗犷豪迈的鲜美,带着高原特有的醇厚力道。热汤入喉,暖意从胃里升腾,最原始的能量补充,恰能慰藉被风雪和冷风雕刻了一整日的疲惫身躯。

火锅店前的广场上,塔吉克人载歌载舞

当最后一丝暖意融入塔县寂静的夜,闭目躺在床上,吸着氧气,慢慢进入梦乡。魂梦萦绕间,盘龙古道的九曲回肠、帕米尔之眼的无声震撼、那首老歌在河谷间的低回浅唱、以及舌尖牦牛肉的一抹余香……万般景象在黑暗中无声流淌。或许人生本无绝对坦途,但正是这风雪盘桓、柳暗花明的旅程本身,才是生命最真实的质地——每一道弯,每一次回望,每一次在险峰与深渊旁的停驻与惊叹,都在提醒我们,所谓坦途,并非脚下无坎,而是心上无惧,热汤入喉时,风雪都是佐料。


第五天 帕米尔高原——慕士塔格冰川的凝视与心跳

塔县的早晨,尽管高原空气相对稀薄,但也丝毫不掩清新的气息。早餐之后,告别这家住宿了两天的酒店。出门不远就有加油站,刷身份证时那轻微的“滴”声,仿佛是今日旅程正式开启的按钮。车子一缕轻尘,轻松地向慕士塔格冰川驶去。

行至慕士塔格冰川公园游客中心,停车场的牌子显示这里海拔4037米。然而公园尚未开放,昨夜的降雪封锁了通往冰川的道路,也将我们暂时困在了时间的缝隙里。在没有具体开放时间的等待中,目光被附近山坡上皑皑白雪吸引。踩着松软的新雪,深一脚浅一脚,在身后留下脚印两串。雪在脚下发出咯吱轻响,成为这枯燥的等待时间里快乐的音符。弯腰掬起一捧雪,冰冷刺骨,却激发出一种久违的童稚之趣。索性滚起雪球来,雪球越滚越大,沉重到无法抱起。这幼稚的嬉戏,带来了高原等待中意外而清冽的兴奋。

午后一点多,公园终于开放。摆渡车在湿漉漉的道路上行驶十余公里后,真正的考验降临——前方那最后的一公里步行山路,赫然出现在眼前。大山已被厚厚的积雪吞噬,仅剩一条湿滑的人工栈道,如同一条细线通向云雾弥漫的山顶。这段步道,这此次南疆之旅中最为艰难的挑战。上山的过程,海拔持续升高,氧气愈发稀薄,每一次喘息都成了与身体极限的谈判。我一直在大口的呼吸,轻声的说话,尽量减少每一分氧气和能量的消耗。尽管如此,血氧持续在降低,与之相反的,是心率快速飚升。脚步也越来越沉重,我甚至数次怀疑自己能否走到终点。然而前路就在那里,冰川沉默的召唤就在前方,唯有咬紧牙关,一步再一步,以意志对抗着身体的哀鸣,终于踉跄登顶。

蜿蜒曲折的上山公路,通向神秘的远方

刚走出几十米,就已经气喘吁吁

泥泞湿滑的山路

也可以选择骑马上山

另一条路被封着

冰川观景台,4688米的海拔,刷新了我在帕米尔高原踏足的最高记录。亿万年的冰川静静卧在眼前,泛着幽蓝深邃的光泽,像凝固了亘古的时光,无声诉说着天地间的永恒。冰川沉默,但它始终在无言地见证,我们这些过客的跋涉与心跳。站定休息片刻,望着那静静的亘古冰川,以及四周白茫茫的雪山,呼吸也慢慢缓和下来,身体开始与这稀薄的空气达成某种艰难的适应,上山的疲惫开始消去,精力快速恢复。奇妙之处,在这雪域高处,竟意外感到一阵阵的燥热,后来查阅了资料才知道,高原空气稀薄,阳光紫外线辐射量大,雪地又成了巨大的反光镜,将热力加倍奉还。也是后来我才知道,这高强度的紫外线辐射会为皮肤带来什么样的严重伤害(这是后话)。在这样的环境里,光线格外刺眼,如不带墨镜,可能会对眼睛造成灼伤。

观影台上,有一个大圆球,透过反光可以拍下冰川全貌

竟然在雪地里发现一只蚊子

下山的路轻松了许多,但依然要格外小心路面的湿滑。下山的摆渡车上,有一些土拨鼠从车窗里闪过,车速快,只看到一些身影。下到游客中心,又开始下起雪来。门口检票的小哥说,附近山坡上有土拨鼠。去找了找,只看到一些土拨鼠的洞口。带着些许遗憾,继续后面的行程,今天要离开塔县,告别帕米尔高原,去往下一个目的地——莎车古城。雪依然在下,但不会给我的行车带来丝毫的影响。

这些洞口就是土拨鼠的窝了,泂口有很多脚印

车子在国道上快速前行,忽见瞥见几团毛茸茸的身影在视野里灵动闪现,停车仔细查看,是土拨鼠!圆滚滚的身子,赤溜着跑动,带着高原生灵特有的憨态与机警。意外的是,不是一只,而是三五成群,在后面沿路十来公里的山坡上,田野里,随处可见。它们或在洞口探头探脑,或立起身子好奇张望,笨拙的奔跑姿态惹人心痒。之前寻访不得的遗憾,竟在这样的不期而遇中被意外抚平。但只可远观,不可近玩。稍微离近,小家伙们会狡黠地钻入洞穴,只留下雪地上几串细碎爪印,仿佛是大山赐予归途者的俏皮礼物。

离开帕米尔高原,车轮驶向遥远的莎车,海拔表上的数字一路向下跳跃。路过一个小村庄,在路边的小面馆里点了两碗面。餐厅里没有其他客人,服务员大姐从冰柜里拿出活好的面来现擀制作,弄了好半天才端上桌来。味道很好吃,这大概就是南疆最朴素的味道。

来时也曾穿越这片红色山谷

美味的能量补给

便宜实惠的价格

晚上十点多,终于驶入莎车。夜色浓稠如墨,刚下过的大雨让路面一片泥泞湿滑。拥挤的车流走走停停,无数车灯在黑暗中切割出混乱的光影,时而要小心穿梭的行人,交通乱象如同纠缠的乱麻。好不容易抵达目的地,酒店停车场拥挤💗,大堂简陋,房间陈旧,令人心沉。莎车,这个疲惫旅程的终点,以它的混乱、泥泞和黯淡,粗粝地涂抹出我们初识它的第一印象。

简单洗漱,瘫倒在床上,白日的景象在黑暗中奔涌。这一日,仿佛被压缩了万千影像——等待中那个充满童趣的雪球,高原雪道上令人窒息的喘息,冰川那幽蓝的凝视,土拨鼠转瞬即逝的灵动身影,沙暴里昏黄的窒息与孤独,最终都消融在莎车这潮湿嘈杂的夜色里。帕米尔的雪顶之光,终究未能照亮莎车沉闷的夜。好在这里只住一晚,全当是旅行百味中的一抹苦涩吧。旅行的滋味,不正是由这些跌宕的碎片与粗粝的真相共同酿成?明日,我们仍将启程,背起带尘沙的行囊,继续丈量西部未知的苍茫大地。

更为糟糕的情况是,我们好像被紫外线晒伤


第六天 莎车半日与戈壁奔赴

南疆之行进入第六天,此时的状态,身体疲惫与内心平静交织。酒店的早餐索然无味,倒是与这老旧酒店的装潢风格非常匹配。好在就住在县城,今天早上不用赶路,时间可以变得缓慢从容一些。这个县城太小了,每个景点最远也就相距一两公里,所以今天的所有游玩全部步行。酒店比较贴心的一点,是给备了一份莎车旅游指引。小城便这般以慢悠悠的节奏,在脚下一步步铺展。

首先去的是叶尔羌汗王宫,却被“修缮”的告示挡在了门外。其实修缮已经进行几个月了,也怪我们没有提前做好充分的了解。叶尔羌汗王宫大概是莎车最值得一去的景点,但是没办法,只能隔墙仰望了。那斑驳的土黄色高墙与圆顶,在阳光下沉默伫立,似有无数被尘封的故事在城池里悄然叹息。

遗憾告别王宫,转向边上的喀赞其步行街。上午10点,是沿街商户陆续开门营业的时间。店铺老板搬出成卷地毯,在门前层层铺展;琳琅的手工铜器闪着幽光;干果堆积如山,蜜饯甜香四溢,引诱着味蕾;十二木卡姆的乐器店中,冬不拉和弹拨尔的弦仿佛无声自鸣,默默弹奏着即将失落的歌谣。漫步在步行街头,恍惚间,古老西域风土人情在这里时空交错。

街角偶遇的老茶馆,那幽深门洞仿佛吸纳了所有声响。向内窥探,光线混沌,只隐约可见本地老者们围坐,袅袅茶烟盘旋而上,缭绕出古老沉静的气息。在一片神秘的寂静中,大家的目光齐聚在我这个异乡来客的身上,我终究没敢贸然踏入,只在门口停驻片刻,便匆匆离开。

莎车府——曾在清代边疆治理中扮演重镇角色的衙门。旧日威仪虽已凋零,庭院深深,屋舍俨然,却依旧隐隐传递着昔日号令边陲的余响。

与王宫毗邻的叶尔羌汗国王陵与阿曼尼莎汗纪念陵,肃穆中更添几分萧瑟。阿曼尼莎汗,这位以毕生心血收集整理维吾尔音乐瑰宝十二木卡姆的王妃,便长眠于此。然而陵园静寂,风过处,树叶低语,竟觉一丝阴冷,匆匆看一眼后便马上离开,不想久留。

不知不觉间到了中午,天气变得闷热起来。原计划去欣赏十二木卡姆的演出,可惜走错了地方。待发现演出厅原来就在刚刚去过的莎车府旁边,回望两公里的折返距离,已经没有了观看的兴致。索性作罢,刚好也到了饭点,用一顿美餐来弥补遗憾吧。于是循着好评,觅得一家特色鸽子汤店。澄澈鲜美的鸽子汤,温润入喉,与在喀什所尝的那腥味十足的鸽子汤形成鲜明对比,也逆转了我对这道新疆美食的不好映象。还点了一道炖羊蹄,软烂脱骨,浓香满口;再配上香喷喷的烤馕,一上午的疲惫仿佛全部融化在这浓汤之中了。

午后休息了一会,启程奔赴和田,将近三百二十公里行程。一路高速,长久的行车后,窗外景象渐次荒凉。大片戈壁铺陈开来,放眼望去是无边无际的粗粝砂石,坦荡如砥。除了偶尔会遇到一辆车子驶过,再也感受不到任何生命的气息。天地间一片灰黄,单调得令人窒息。穿行于这无垠的荒凉中,前方忽现灰黄浊浪,一阵混沌的土黄色随风席卷而来——沙尘暴!黄沙如浑浊的迷雾,被风裹挟着突然间埋没一切。一瞬间,视野里只剩下世界模糊的轮廓。风沙中偶尔竟还夹杂着几滴浑浊的雨点,落在挡风玻璃上,留下泥泞的印痕。车内世界仿佛被隔绝,只能降下车速,打开双闪,小心翼翼的前行。

昨天在慕士塔格峰没做好紫外线防护,今天终于体会到被灼伤的滋味。我们的脸上变得越来红,还伴有很多小的水泡,而且很疼。我们意识到,这已经不是普通的晒伤了,所以抵达和田后,直接奔赴了人民医院。人民医院的医生非常好,看到我们晒成这样,惊讶的问我们去了哪里?详细了解了病情后,指导护士调配了凉润的自制中药给我们冷敷,又辅以红光治疗。得知我们只是旅途路过,明天将启程下一站,无法来复诊,体贴地灌装了两大瓶中药送给了我们,叮嘱我们在路上自行冷敷。来高原以前,想到过百种身体不适的可能,高反、感冒发烧、吃坏肚子、晕车……唯独没想到,最后会是因为晒伤进了医院。

从医院出来,直奔酒店。和田初印象,是宽阔整洁的街道,车疏人少,内地气息几乎覆盖了预想中的民族风情,恍惚间竟像是误入了内地某个安闲的三四线小城。好在今天入住的酒店洁净舒适,能让高原带来的伤痛暂时得到抚慰。卸下满身尘土,打开手机,晚餐准备点外卖。在心理上已经开始抗拒牛羊肉,所以,点了几样家常炒菜,吃起来更加适口。

是夜,窗外和田灯火安宁。窗内,敷上药汁的脸颊清凉蔓延。奔波一日,身体虽疲,灵魂却沉入了旅途特有的那份踏实与安然——仿佛这穿越戈壁的奔赴,这药香的抚慰,连同这座小城的气息,都在无声地提醒:天涯行路,亦能于陌生处寻得安稳,在疲惫里安放自身。


第七天 沙漠之脊——穿越塔克拉玛干的风沙与苍凉

当和田的晨光舔上窗棂,这座城市也苏醒开来。昨晚睡得很舒适,旅途疲惫一扫而 。在酒店用过早餐,整装出发。今日征途迢迢——穿越550公里的G580沙漠公路,横穿塔克拉玛干沙漠,目的地阿克苏,期待这是一段充满挑战与惊喜的旅程。

车轮轻转,先去玉龙喀什河畔碰碰运气。这条哺育了无数和田美玉的古老河道,此刻河床干涸,砾石遍布。我们踩着粗粝的沙石深入河床腹地,低头慢慢搜寻,看看幸运之神是否能够眷顾。其实,对玉石一窍不通的我们,就算有玉石在我们眼前,结局也可能是擦肩而过,最后捡拾几枚纹理别致的小石头,揣入行囊,权当旅游纪念信物。

远处有零星的挖玉人,还有挖掘机在作业。时不时会有河道管理人员过来轰,不让挖玉。也许看我们是过路游客,远远喊了两句就走了。

今天真正的旅程在G580入口处开启,即将穿越塔克拉玛干——中国最大的沙漠。加满油后,踏上征途,公路如一道深色的墨线,在无尽起伏的沙海中伸向远方。路上车很少,偶尔会遇到一辆。车窗外一片沙海土黄,唯有路旁延绵不绝的稻草方格,像一片片巨大鳞片,顽强地缚住流动的沙丘。沙海间点缀着许多胡杨树,它们在沙漠中顽强地生长,展现出生命的坚韧。

进入沙漠腹地,正赶上正午,光照强烈,天气开始变得异常炎热。偶尔停车打卡,手机甚至被热到罢工,无法启动。站在沙丘上,放眼远望,广袤的沙漠一望无际。这是一个尽显单调、荒凉的世界,看不到任何的生命活动。在浩瀚的单调里,连时间都仿佛被拉长碾平。只有那偶尔的气流交汇,会形成一些小的龙卷风,旋舞着又倏忽消散,给寂寥的沙漠增添了几分奇幻色彩。

不知什么动物留下的足迹

两次毫无征兆的沙尘暴,像是穿越旅途的额外加餐。前一刻还晴空万里,后一刻就突然进入一片混沌的世界,沙尘黄雾弥漫,能见下降到不足二十米。车灯如豆,只能紧握方向盘,降低车速,屏息慢行。

沙漠公路全程限速100公里/小时,每隔一段距离就有区间测速,每个区间长达一百公里。一段高速行驶,穿插偶尔的停车打卡,区间结束时,平均时速刚好吻合。中途会路过一个服务区,可以补充补给。在这里一定要把油加满,补充物资,后半段不再有服务区。短暂的停驻,是为了更远的奔赴。

公路两侧,时不时会遇到一些事故废弃车。全程500多公里,遇到过不下10余次。一辆辆面目全非的残骸车,散落着锈迹斑斑,静静地躺在这寂寥的沙漠,有的已经被风沙半掩埋。风吹过,带着一缕轻沙,尽显凄凉。每一辆车的背后,都是一个悲伤痛心的故事,无言诉说着这自然沙漠的冷酷,也警醒着我们行车时要格外注意安全。

经过五个多小时的行车,我们顺利穿越塔克拉玛干沙漠腹地,到达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第一师的故乡——阿拉尔市。宽阔有序的道路,整齐划一的林地,一块块指引路牌,处处凝聚着浓厚的建设兵团气息——那是另一种在绝境里开垦生命的顽强意志,一曲充满历史厚重的时代壮歌。默默地,向所有的兵团人致以最崇高的敬意!

经过一天的长途跋涉,终于抵达了今天的目的地——阿克苏。对这座城市的第一感觉,与和田有些相似,像个内地的三四线小城。首先去换租了一辆坦克300,因为明天的行程景点需要四驱车才能进入。然后去酒店办理入住。预订的是全季酒店,条件很不错,后面两天全都住在这里。

晚餐在平台上搜到一家排名靠前的当地特色烤包子店,点了烤包子、羊肉串、手抓肉、肚包肉、炒茄子,还有端午节的酸奶粽子。

用完餐,已是晚上10点多,夜幕终于降临。回到酒店,洗去一身仆仆黄尘。窗外,阿克苏的夜安宁沉静。躺在床上,白日沙漠的浩瀚与酷烈仍在脑海中翻滚,那无边的沙丘,灼热的空气,风中的胡杨,兵团的气息,以及沙尘暴混沌窒息的瞬间……在脑海深处回响。枕着沙粒的余温沉入梦乡,明日将探向更多的未知。


第八天 阿克苏——十里沙枣林与万丈峡谷的一骑绝尘

阿克苏的感觉,与和田颇有几分相似,道路宽阔,楼房整齐,没太多少数民族风情,更像一个普通的内地小城。今天的行程计划,先去塔村,再去温宿大峡谷。

进入塔村地界,沿途有一段路,叫作“十里沙枣林”,路两边种满了沙枣树。作为在西北出生的人,沙枣树是我童年的记忆。离开大西北后,再也没见过这种树,也没有再品尝过它的味道。不过这片沙枣林的品种,似乎不太一样,果实看上去干小发黑,与我童年里记忆中金黄色的大颗沙枣截然不同。

穿过沙枣林,是一片无际的戈壁。除了碎石和被洪水冲出的河道,什么都没有。天地变得开阔,单调,陡然褪去所有修饰,尽显大自然的荒凉之美。

塔村得买票进入。这里到处都是民宿和餐厅,商业化气息浓厚。餐厅的伙计站在门口路边,向来往的车辆招手,随街揽客。

往里走一小段山路,最终会来到一片草原景区。这片草原很小,一条道路,停满了车辆和游客,拥挤而杂乱。这里被宣传为“小那拉提”,要不是我去过那拉提,可能真被它蒙骗了。与真正的那拉提草原的辽阔壮美相比,此地只剩喧嚣与失望,实乃此行最不值得的驻足。

从塔村出来,下一站是温宿大峡谷。沿来时的戈壁公路返回,中途转弯去往大峡谷方向。

车轮飞驰,大地悄然变奏,两边戈壁的颜色,苍黄渐次浸染为赭红。公路笔直地通向远方的大山,两侧的红土地一望无际,仿佛在引领着我们进入一个神秘未知的世界。

温宿大峡谷景区很大,有十多个景点,每个景点实际就是一个支谷。景区里全是沙土路,很容易陷车,只允许四驱车入内。车辆驶过之处,尘土飞扬,车后留下一骑烟尘。

峡谷整体为红色,谷底平坦的河道与两侧红色岩壁交相辉映,人行期间,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红色迷宫。每个分支景点都可步行参观,穿行其中,地貌奇特,鬼斧神功,大自然在这里施展了魔法,将岩石雕琢成了各种奇怪的形状,带来一种异域星球的视觉观感。

站在山顶上俯视峡谷

峡谷两侧岩壁垂直林立,高耸压迫,处处能感受到大自然的巨大力量,让人心生敬畏,又感到自身渺小如尘。

在一处岩壁,看到一条蛇,准备潜入鸟窝。那里也许有鸟蛋或小鸟,鸟妈妈在边上焦急地叫着,勇敢地飞扑。

最后去的一个分支景点是盐湖。这是产盐的地方,大小不一的盐湖散落在谷底,大部分都是干涸状态,湖里结着盐晶。最特别的是一处“盐瀑”——盐分随着水流长期堆积形成挂壁结晶,从红色山壁上垂下来,像一道凝固的白色瀑布,堪称自然造化的神来之笔。

下午六点半,踏上返程。车子飞驰,峡谷和山脉在后视镜里渐行渐远,车尾卷起长长的黄色尘幔。温宿大峡谷的奇幻之旅,弥补了上午塔村的些许遗憾,也为此次南疆之行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。

先去机场还车,然后回酒店。晚餐不想吃牛羊肉,订了外卖。今天好好休息一晚,明天打理行装,准备返程。

(待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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催更~发根烟不过分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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